麦棠感觉有一点微妙,电话里突然的沉默倒像鼓,敲震得夏日的荷塘阵阵涟漪,花朵儿颤,蝴蝶飞了。
每每她有思绪追根到底时,那人总会轻描淡写,冷冷清清地带来一句话:“嗯,没关系,等你有空再续。”
麦棠愧疚多几分。
沈丛捷是前男友,按寻常做法就是死活都不该管,更何况他还出轨。
她的脾性就是这样,追究别人对错时,也会过问自己,反省到他们在交往期间,沈丛捷每天都会来学校,在楼下等她,给她送早餐,而她说不了几句话,得回去忙自己的课,忽略了他。
但她坚定的认为,不喜欢可以分手,这个不是出轨的理由。
麦棠也跟沈丛捷说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跟他去。
沈丛捷听了,神情肉眼可见地消沉下去,“我们走吧。”
麦棠给覃甜发消息说自己临时有事先出去一趟,跟着沈丛捷上了车。
他的驾照还是两个人一起去拿的,第一次上路紧张兮兮的,她在旁边不敢疏忽大意。
麦棠坐在车后座,也不跟沈丛捷说什么,等他说可以下车才淡淡嗯一声。
她抬头看到「左岸咖啡」时,不由得愣住。
两个人曾经说好一起来这里打卡,但她太忙,没有时间,沈丛捷就读南城顶好的大学金融系,倒是靠自己考进去的,不过无心学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比她时间要多很多。
这段关系的主动,全在他,至于他是不是因为谈恋爱无心学习,就不知道了。
沈丛捷预订了一个不错的位置,窗外正好是一片花圃,红的白的黄的……色彩一簇一簇的被阳光扎起来,在风里像丝绸一样飘扬,顺滑地淌过视线。
他拉开椅子,麦棠说,“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来吧。”然后在他对面自己拉开椅子坐下。
感情中的客套,太狠了。
勇气和爱意就成的泡沫,都不用风吹,就破了。
两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