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青点了点头。
她并不害怕妙贤，她也不想表现出害怕。桓鹿具备区分人和鬼的最基本的能力，站在她面前的妙贤，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人，而非是鬼。虽然她身上的阳火不旺盛，但看起来更像是本身就阴气较重，或者是运势较低，或者是大病初愈。
妙贤的车停在广场边上。她开的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帕梅拉，和申凛的车是同样的，不过申凛的车是白色的。
她该不会是和申凛团购的车吧？
妙贤的一切都仿佛是和申凛构成了对比与参照。她像是申凛投射在人世间的影子。
“你就姓妙吗？”白芜青坐在副驾驶上的时候问。
“不，我姓神，神仙的神。”妙贤说。
白芜青险些从座位上蹦起来，不过安全带限制了她的行动。
“你和申凛有什么关系？”白芜青问，“你是申凛的姐妹？”
妙贤摇了摇头。她本来是要启动车子的，但听到白芜青这么问，她又踩了一脚刹车。她转过头，看着白芜青，眼睛中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光彩：“你要知道，如果没有申凛，如果没有她……你本应该爱我。”
白芜青彻底懵了。
她现在怀疑她是不是在这之前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或者是欠下了什么感情债，然后就把此遗忘得一干二净。可是也不对头啊，像她这么佛又这么懒的人，只是爱申凛一个人，都已经觉得挺累的了，不可能再去爱什么妙贤之类的……
妙贤发动了汽车，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白芜青忍不住问道：“我不明白。我第一次见你，我并不认识你，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弄错——”
妙贤说：“我没有弄错。你是白芜青，你也是桓鹿，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白芜青真的不知道。
桓鹿的记忆隔了两千年，到了现在，也只剩下些模糊的影子，除了关于玄姜的片段，只有一些零散的关于桓君、叛军、祭祀仪式之类的散乱画面，真的、真的没有一个叫做妙贤的人。
妙贤将车停在一家西餐厅的楼下。白芜青其实有点心虚，她怕被申凛抓包跟一个陌生女人共进晚餐，于是她给申凛发过去一条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开完会。
申凛回复道：我晚上怎么说也要请大家吃个饭，毕竟都是从大老远赶过来的。你自己解决晚饭吧，我可能会晚回去一点。
妙贤领着白芜青来到西餐厅的二楼，那里没有一个人，灯光幽暗，气氛暧昧。窗外下着雨，在玻璃上凝成一层朦胧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