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歧接过那书信,只扫了两眼,便走到屋内唯一的熏炉前,毫不犹豫的将那封信扔了进去。
伴随着燃起的火苗,一缕青色的光照亮有些发暗的寝殿。
谢江歧的连在暖光之中,忽明忽暗。
他良久才幽幽的开口,“大皇子留下的暗人究竟是谁?朕当真可以信吗?!”
乐屏满脸的凝重,“陛下放心,那人绝不会有任何的差错的,更是代珩永远都想不打的人,那颗棋子是大皇子精心布置多年的。”
谢江歧慢慢的开口,“清屏在大皇子府守孝期过了之后,朕便准许她回长公主府吧,那里人丁凋落,奴才们也都散了,她也不必守着了!”
听完这话,乐屏赶紧跪在地上,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多谢陛下。”
谢江歧这才让她回去。
此时已经是掌灯时分,奴仆们将一盏盏明晃晃的八角宫灯挂在长廊上,婉若游龙。
却在这时候,四儿弓着身走进来,手里还高高的捧着一托盘绿头牌,上面用嫣红灼目的朱砂写着各位妃嫔的封号。
他查看着皇帝的脸色,“陛下,该翻牌子了!”
这还是谢江歧登上帝位以后,第一次翻牌,连四儿都觉得不习惯。
“朕今日去晏兮那里。”他的声音冷淡,如同雪中浮冰,“将桑月的牌子撤了,以后不必再送。”
听闻这话,四儿心中一惊,也已经明白这个楼兰的公主已经被抛弃了,便还是战战兢兢的问道:“那祭天大礼上……她还用去吗?”
“朕今日得了密信,她的好叔父已经跟回鹘的人勾结一起,朕若再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还真当除了代珩,这天下无人能打得过回鹘了!”他沉思片刻,却又道,“外人的面前也是要留点情面的,让她过去。”
四儿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陛下,奴才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谢江歧双瞳露出不悦的光泽,“无关紧要的便不必说!”
“奴才也不知紧要不紧要,是那个闻盐的。”他一挠后脑,一咬牙,这才继续道:“贵妃娘娘让她在后院浇水呢,还说让她将整个园子都浇完了,她那瘦巴巴的身子,不得活活累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