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电梯壁的倒影里,面色酡红的青年被一个高大男人压在墙角。
“你说过让我折腾的,”尾音微扬,语调暗哑,听起来十分愉悦,还有一丝压抑的兴奋。
粗粝的指腹一遍遍在饱满发胀的唇珠上揉,齐墨低垂着眉眼,看怀里羞赧到脸皮发红的困兽,“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次爱,为什么你还是要脸红呢?”
他并没有在公共场合做格外不雅的事,这种亲昵连调情都算不上,无论哪个寂静无人的夜晚他做的都要比这过分得许多,他自认自己善于克制,在某些事上也当得上阴险狡诈的虚伪小人,凡事均要求个理所应当,一句凭什么就让他置身事外,更是吹毛求疵到何事都有清晰规划,而对怀里的人痴迷过头却是无解,牵扯到这个人了,可以是正无穷也可以是负无穷,这辈子唯独不可能是零。
带着温度的嘴唇蹭到额头,缓缓顺着向下,鼻尖蹭着鼻尖,清浅的呼吸混着酒味交缠,颇有些脸红心跳了,电梯停了没人动,又像对峙,掺杂着逼问的气势汹汹和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为什么呢?”
这话称得上发自肺腑,问得直白简朴。
谢予意有些难熬,他说,“因为,因为……”
回答不上,吞吞吐吐倒是因为很多,因为害羞,因为怕自己说错话伤了气氛,因为担心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线团一样堆积在一起,他理不清。
总这样,他考虑得太多,齐墨就此打住,习惯性地打横抱他。
“因为想要很多!”头脑发热,他着急地看向齐墨,大喊出声。
发觉毕竟是带着摄像头的地方,他不自在地单臂搂住齐墨的脖颈,显得自己并不小鸟依人。“你给的更多,”齐墨觉得他没说完话,果不其然人脸识别进了自己地盘之后他就露出爪牙。“那你是不是也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不能只问我。”失了面子,推卸责任似的为自己找补。
很官方,找找自己的原因找找自己的原因……僵硬到局促,脱掉鞋的脚丫蜷在一起,齐墨把袜子也剥掉了,脚实在是凉,脚趾嫩红如胭脂,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的光。
手掌合在一起捂暖,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正经到死板的地步,只敢偷偷诱惑,一点也不像现在这样癫狂。
情窦初开的时候单纯,只想对他好让他心满意足,初见的时候就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自己心里萦绕,去了美国之后才懂,齐墨想把他的衣服撕碎,就在他的试验台上,他引以为傲的神圣的讲台上侵犯他占有他,光着身子露着肚皮被自己摸得发情浪叫。
那流浪的三年,自己就靠着这股下流卑鄙的幻想撑过去。
朦胧的梦付诸现实,蹩脚的伪装却没被戳破,一如既往相信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一腔热血的少年。可齐墨该怎么告诉自己最亲爱的宝贝,那是假的,你喜欢的我,是假的,是我故意装给你看的,最美的面具是为你而戴的。
荒野里他独居,现在抢来伴侣,怎么可以轻易让他伤心呢,所以我的宝贝再喜欢我一点吧,不想要思念你的夜晚,要我快乐不要我流泪可以吗。
可以的——这是齐墨看好的标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