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可燃醒来的时候,发现被窝里多了个男人。
做梦?幻觉?还是我已经死了?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看着胸口距离自己四点五厘米,长相英俊睡相踏实呼吸平稳的脑袋,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名字:缪立冬?
真空般的寂静,金可燃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还好不是真的。
男人半睁狭长的眼,慵懒,迷离,微怒,没睡醒。他用暖烘烘的鼻尖蹭了蹭金可燃脸颊的青胡茬,以一种摇尾巴的姿势,轻摆了下他健硕的、饱满的、富有弹性的,臀部。
“你醒了?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一道决堤的河在血管里倒流。金可燃的大脑感受到二十四年以来最为强烈的冲击。
记忆指针拨回二十四小时前。
年末,最后一个飘雪的冬夜,金可燃决定去死。
他提前买好了铁皮桶、木炭、透明胶带和新衣,打算在鞭炮齐鸣、世人祈愿的新岁了结自己。
最后一项,出门购买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