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灼和谢云炎都看向阿越。
显然他是知道悲哭山的,他们都等着他解释。
阿越道:“悲哭山以前也不叫悲哭山,叫陂枯山。那大概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你们人类那时候还不断有战争,有一年一群人进了山里来,外面围了好多好多追兵,他们要那些人出去,可是那些人不肯出去,于是外面的人想了一个法子……”
会是什么法子?
能是什么法子?
自然是人类觉得最聪明的法子,放火烧山。
“大火一直烧,一直烧,把山里的人烧死了,把山也烧没了。”阿越脸沉下来,他盯着灵灼:“你说有人在行动,可那个时候谁也没管过这座山。全死了,你知道什么是全死了吗!寸草不生!你们诗人作诗,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可生的还是那些东西吗!死去的有谁记得!”
灵灼无话可说。
在那个年代,并没有所谓的消防员。
战火纷飞的年代,谁会来救一场无望的大火,甚至这场火就是一些人为利益放的,达到目的就不会再管。
一座山死了的,却无人在意。
阿越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该对无辜的灵灼发泄愤怒,他闭了闭眼睛道:“后来,这里就一直有哭声与哀号声,这里的名字,也从陂枯山变成了悲哭山。”
谢云炎看着阿越:“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阿越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却更多像是悲凉的自嘲:“人参精最厉害的就是逃跑,你不是猜出来了吗?我最初就是从悲哭山离开的。谁会不恋家?”
整座大山,真正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灵灼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所以、所以这次的事,主谋就是这座山的山神,悲哭山的山神是谁?”
阿越:“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能说得出口吗?”
灵灼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里曾经是阿越呆过的山,这里的山神曾经庇护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