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不看好刘鹗起事,但近一个月来,阜城尽在刘鹗等人的掌控之中,姚宗江也避免不了私下示好、献些金银以求全家安全。
可这样的话没法说啊!
谋逆大罪,谁管你是不是被形势所迫?
即便只资助一两银子,也是诛灭九族!
姚宗江冷汗岑岑而下
陈初却像是没发现他跪了下来似得,侧头看着窗外道:“为表彰阜城之乱中坚守道义、不曾与刘鹗勾连的义士,朝廷特意制了几面‘忠良之家’的匾额,乃长公主殿下亲手所书,其中便有姚员外一面,过几日,姚员外记得打扫宅院,迎接天使啊。”
“.”
呃.姚宗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瞄了眼桌案上的那封信。
他虽未组织家丁加入叛军,但屁股绝不干净啊!
没被惩处已算天恩,怎还得了表彰?
“谢殿下恩典,谢楚王”心乱如麻的姚宗江忙以额触地。
不料,陈初又幽幽一叹,道:“阜城之乱虽平,但昨今两日,收容盲从百姓已有四五万人。可叛军已将各家各村粮食搜刮一空,这几万口人每日吃嚼便是一桩令人头疼的事。姚员外久在乡梓,此事还需你等想想办法啊。”
“鄙人家中有储粮两千担,愿献与楚王,以解百姓困顿!”
“好!姚员外为国分忧、解民倒悬!堪称天下士绅楷模,无愧‘忠良之家’四字!”
“楚王谬赞!此乃士绅本分”
依旧跪在地上的姚宗江以衣袖擦了擦额头汗水,可不待他缓口气,却听陈初又道:“哎!献粮可解一时之忧,却无法解一世之忧啊!那数万百姓,九成以上无有田产,无产则不安,若不给他们田地栖身,日后但有风吹草动,不免又起波澜.姚员外可有法子教我?”
肉戏来了!
从陈初张口问粮开始,姚宗江便知道楚王是来敲诈自己了.殿下亲书的牌匾既是体面,也是保命符,但那‘忠良’二字怕是需要大‘诚意’来换。
姚宗江心知,两千担粮食不值得楚王亲自登门,听他提起田产时已快速盘算起来.家中有良田八千余亩,孝敬一半应该足够有诚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