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这孩子向来道心坚定,天赋不凡,性子更是沉稳守矩,令人省心。这么多年以来,他从修炼到做事,都从未行差踏错过一步,没曾想,却在结婴这件大事上出了纰漏。
想到这里,长泽风就有点心神不宁。
阿呦也快到结丹的时候了,可她现在还在宗门外执行任务,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行,等她下次回来,就不能再让她出去了。
长泽风沉吟片刻,看向姜月白,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苦笑道:“师姐,你是非走不可吗?”
姜月白眸光微闪,歪着头勾唇一笑,“反正宗门里有你和沈师兄坐镇,我一个不管事的,留下来也没多大用处。”
长泽风心口微酸,半晌,叹了口气,低落道:“师姐,师父他已经死了,哪怕你穷尽心力,他也回不来了。”
姜月白脸色巨变,向来漫不经心的眼也冷了下来,“你越矩了,师弟。”
她直起了身,逆光而站,“我来不是和你商量,只是来通知你一声。”
长泽风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晦涩,“我知晓了。”
姜月白转身。
“师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若是当年,师父他不是为了救我而殁……你会不会、会不会对我另眼相待?”
他眼眸微红,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拙涩。
“不会。”漠冷的声音。
青衣女子只顿了顿,便大步离开。
长泽风眼角泛湿,狼狈地跌坐在了椅子上,桌上茶杯被他袖子扫翻,茶水流了满桌,浸湿了书卷,他却兀然不觉。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身体僵硬,突有弟子来报,“师尊,大事不好!鹿师妹的魂灯有异!”
长泽风心口猛沉,袖子一甩,已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