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彻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师父的情绪变化,也知道自己这话过分了,连忙开口补救,“师父——”
“好……”
“什么?不是——”
萧成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一股浓浓的悲凉感油然而生。
他收回有些颤抖的手,起身,一掀衣袍,直直地朝着尉迟彻跪了下来。
“师父!”
还不等尉迟彻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自家师父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拱手,叩头,行君臣之礼!
“臣,萧成睿!斗胆求陛下,允臣南归,为椿庭仙萱、雁序金兰等一众亲人收殓骨灰,披麻受孝,立祠祭祀!!!”
尉迟彻彻底慌乱,他想把师父拉起来,却又拽不动,无奈之下,只能当场给师父跪下。眼看萧成睿来真的,他也不敢直着腰板,脑袋紧跟着师父就往地上磕。
“咚!”“咚!”两声,一声比一声脆,听着就疼。
不知怎的,明明这俩人,一个拜的是君王,一个拜的是师父,可这情况怎么越看越像夫妻对拜?
眼看满脸麻木的萧成睿就要继续磕,尉迟彻慌忙将人拽进怀里,死死搂着,不给对方挣脱的机会,“师父!我让走!别这样……您别这样!!”
“徒儿错了,我,朕让你回去,朕许你回去……朕错了,师父,你别这样,徒儿知道错了。”
“求你,别这样,我不需要你跪我,也不需要你磕……”
“师父——我这就安排您回去,我不困着您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逼您,我错了呜您别生气,求您,别生气,让你走!我让你走!!!”
萧成睿这一跪一拜,便让尉迟彻溃不成军。
要知道,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朝堂之下,他都没让萧成睿这个师父行过一次大礼,连行拱手之礼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大多都只是颔首点头罢了!也就是做那种事的时候,他敢硬气些,做些过分的事,说些过分的话,但也是知道分寸的。
毕竟,萧成睿能嘴硬不喜欢他,但他的身体却怪诚实的,一点都不抗拒。
萧成睿就这么靠在尉迟彻肩膀上,默默听着傻徒弟的话,半晌无言,他努力压制着唇角的那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