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含笑伸出手,将沈凌秋拉至膝上坐下,“何事相商?”
“你……能否不要再与诸葛旌交往过密了?”沈凌秋撇了撇嘴,“那人伪善得很,我实在难以忍受。”
王悍强忍笑意,“难道夫君反倒欣赏这种人了?”
“既然你不喜,又何必与其兄弟相称呢?”沈凌秋思来想去一夜,始终未能释怀。
“道侣,你可知世间有‘假象为蛇’之说?”
王悍解释道,“我对诸葛旌这种人的厌恶并不比你少,但为了我们的采灵石大计,目前只能暂且忍耐。”
原来并非真正与诸葛旌交心相待。
沈凌秋心中稍感宽慰,“夫君背后有小宁王庇护,其实无需如此,亮出令牌,就说此事关系到小宁王,他又岂敢抗拒?”
“纵然阎罗王易见,小鬼却是最难缠。”
王悍轻叹一声,“小宁王虽可作为我们在军营立足的倚仗,却不能一味依赖其名号行事。”
“再者,一旦他们察觉到采灵石可用于筑道修路,必然从中作梗。”
沈凌秋略有所悟,之前王悍展现的强大意志,是为了在军中立威,使人不敢轻视其存在;而与诸葛旌结交则在于争取到采灵石的权利,以此抵挡刘光师等人的干预。
然而,刘光师身为边疆大军统帅,手中的权力不容小觑。
即便解决了诸葛旌,又能如何?
沈凌秋对于这类盘根错节之事素来不感兴趣,于是开口问道:“夫君已有对策了吗?”
“尚未,一切还需随机应变。”
王悍站起身来,目光透过帐门微笑道:“但我猜测,诸葛旌很可能已踏入陷阱之中。”
“夫君设局引诱诸葛旌入彀?”沈凌秋不由得微露惊讶之色。
只是一场饮酒宴席之间,竟蕴藏着如斯繁复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