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气氛因此冷了下来,李含英骄纵惯了,一时脸上挂不住,咬了咬唇,继而又道,“那你在尚书房里跟江宛白坐一张书桌,这总不能假吧?”
李夕颜不轻不重的撂下碗,正面迎上李含英的目光,“姐姐,你分明知道,我进尚书房时,除了那张书桌还有位置,其余的位置上都已经坐了人,我不坐那儿,我还能坐哪儿?”
李含英还要再说,被李劲宪以眼神制止,他摇了摇头,沉声道,“罢了,既然幺妹不愿被我们管着,那我们也乐得清闲。”
李劲宪和李含英自幼是一起长大的,便是李含英做错了什么,李劲宪总归都是护着她的。
可是她也是他的妹妹,他为何这样偏心?
李夕颜鼻尖发酸,却没再说什么,她安慰自己,能不被他们管着,也乐得高兴。
最后还是老太太出来打圆场说,“快过年了,家人之间讲话,和气一些。”
林若涵喝了口茶,恍若无事般聊起置办年货的事宜,饭桌上不愉快的小插曲就这么揭了过去。
李夕颜用完膳后,便回了自己寝间,在绣架上订了张崭新的绣布,伏身刺绣至深夜才睡下。
翌日,李夕颜换好束衣,独自乘坐劳叔的马车进宫。
张司樾给她带了护指,护指是软牛皮做的,戴好再拉弓弦便不会再感到刺痛。
他耐心看李夕颜|射了几箭,帮她纠正了几个不正确的小动作后,才去巡视其他学子。
李夕颜|射完一桶竹箭,余光里都没有出现江宸的身影,今日他索性是不迟到,直接不来了。
她用帕巾擦拭着鬓边的岑汗,离开箭亭,去尚书房上文课。
踱进尚书房时,江宛白坐在昨日相同的位置上,笑意盈盈地同她摆了摆手,指指自己身旁的空位,无声道:我给你占了位置。
李夕颜抿嘴笑了一下,立马朝她走过去,行至半道,她就感受到李劲宪和李含英两人落在后背的目光,她并未回头,只当不知道,板正的坐了下来。
彼时张司樾已经端坐于主书桌后,准备上课,尚书房里众人交谈的声量都不大。
李夕颜小声道,“宛白,我怎么没在箭亭看见你?”
江宛白小声回,“我小时候生过病,容易喘不上气,所以哥哥就只让我上文课,不让我上武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