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皓月一瞬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又觉得苏阙是明知故问,他名义上是她的二夫君,如何能纳妾,更不可能在容府里找别的女人服侍,她出言问他分明是故意羞辱自己。
褚皓月神色冰冷,仿佛能结霜一般,苏阙也吃了一惊,瞎子都能看出他非常不高兴,然而她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即便是求我无用也惹人怜惜,夫人同为女子,以为自己姿色如何?”褚皓月冷笑,讽刺她连柏儿这个奴婢都比不上,紧接着拂袖而去。
苏阙脸色一白,一下就听明白了,本来就在心底里蠢蠢欲动的东西呼之欲出,原来他喜欢的是柏儿,自己竟然没有看的出来,柏儿那姑娘生的鹅蛋脸水杏眼,又日日陪在他身边,他怎么会不动心怎么会不怜惜她。
然而自己却是他的夫人,他一定很厌恶她吧。
苏阙说不出的心痛,因为受伤而白生生的脸也变得更加苍白。
奚子归看得清清楚楚,不过谁让褚皓月在苏阙房间留了一晚呢,他偏不给苏阙解释褚皓月不可能喜欢柏儿。
只有玉汝不满的嘀咕道,“皓月哥哥怎么能那么说夫人呢?我看柏儿也没什么好看的,根本不及夫人的……”
他忽然想到苏阙身份尊贵,怎么能跟一个贱婢相提并论,察觉失言,赶紧捂住了嘴。
苏阙却像丢了魂一般,脑子里只记得褚皓月喜欢的是柏儿,和他看向自己时冰冷的眼神。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去找他,那时他脸上明显的惊讶,柏儿一直陪在他身边,那时他把她当成了柏儿吧。
“夫人见谅,那丫头不懂事奴才让她来给夫人认错!”多儿柏儿的爹娘为他们的女儿非常羞愧,多儿的爹想去找回自己的女儿给苏阙道歉。
他们自然不可能听不出女儿的意思,实际上在场的只有苏阙一开始不知道罢了,如果换了容秀,肯定也能听出来。
但是这是在北疆,小地方的风俗就是这样,漠北战力强盛,崇尚武力,不讲太多繁琐无用的礼仪道德,有钱人家的女儿可以当家纳夫,而且想纳多少都行,只要财力足够,而他们的女儿居然当着夫人的面求二爷纳自己充房服侍,这不是荒唐么?!要是夫人怪罪,那他们该怎么办?
“起来吧,我没有怪她。”苏阙摆了摆手,独自离开。
司马珺也是非常纳闷,他虽然不如奚子归想的清楚,但也隐隐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柏儿是容府的婢女,这么看来是私下对褚皓月倾心,可是他也觉得褚皓月是不可能要她的。
风离只是保护苏阙的近卫,不会插手苏阙的家事,因此他不发一言,站在一边就像完没有听到一般,于他而言少主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他随着苏阙离开。
苏阙坐在房中,看着铜镜里自己憔悴的脸,觉得自己真是太难看了,不怪褚皓月心里没有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唯独对褚皓月有不一般的好感,她有时候心里明知他对自己无意,可还是忍不住喜欢,也许是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开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