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汉四年十一月,经过近半个月的长途跋涉,宇信等人终于抵达了南匈奴的南方贸易中心——大城。大城原隶属于汉朝的朔方郡,但因汉末国力衰弱,实际由南匈奴控制。又因其与并州上郡相隔甚近,所以在这里也聚居了不少汉人。
大城之所以被称之为贸易中心,是因为每年秋冬之季都会有大批匈奴人南下至此与汉人进行物资交换。众所周知,匈奴多草原,军民皆以畜牧业为生。这种单一的生活环境和生产方式,导致匈奴人的工业技术极不发达,尤其是冶金水平。匈奴人每年都要用大量的牛羊和皮毛来交换汉人的铁矿和工具。
自宇信入主幽州后,盛产的高纯度白酒席卷长城内外,在国内获得了广泛的好评。冬季塞上严寒,草原人一直在寻找驱寒保暖的有效方法。随着张苏二人将白酒远销塞外,草原人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如今,一坛“英雄酒”在大城可以换到十头肥牛,利润相当高。只是幽州明文规定,不允许过多地向草原输送白酒,以防他们私自囤积,在冬季大搞侵略行动。
大城作为一大繁荣的贸易中心,其最负盛名的当属它的马市。不少匈奴商人每年都会赶着大批良马来这里贩卖,马市有时也会搞一些类似“拍卖”的高档活动,期间展示的骏马都可谓百里挑一!不过好马价贵,少有富豪能够承担这么巨额的消费。
不过,也许是上天有意眷顾宇信。在他刚到大城的那天,马市正好传来要举行“拍马会”的消息。这个消息对于整个大城百姓而言是振奋的,因为每次“拍马会”,主办方都会广置宴席,邀请全城百姓大吃豪饮。
宇信此行是为了打听蔡琰的下落,他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但久在江湖行走的王越告诉他,马市不仅仅是贩马,也有一些专门从事情报收集和交易的小厮在那儿等候“买主”,这些人神通广大,情报渠道十分广阔。
贩卖情报,这是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桥段,不想早在汉末便已兴起,这倒是一大奇闻。有希望总是好的,宇信决定前去一试。
“拍马会”当天,宇信等人为了隐藏身份,均换上了普通的汉服。来到马市,果然是人山人海,喧嚣非凡。
宇信因急于打听蔡琰的消息,便向王越请教如何接近那些贩卖情报的小厮。隔行如隔山,宇信在行军打仗方面是能手,但要与这些三教九流打交道,他确实只能算是菜鸟:“王师,咱们如何才能找到那些小厮?”
“主公,眼下‘拍马会’还没有开始,按他们的规矩,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的。”王越耐心地解释着,“这些人长期从事贩卖情报的工作,只重个人利益,毫无原则可言,因此被当地官府视为叛逆。一旦落网,处罚也极其严酷,最轻也会被判处斩首!”
“这样啊……”宇信刚开始还有些惊讶,不过细细一想也确应如此。出卖国家和民族的情报,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看来打听一事急不得,那咱们就先逛逛马市吧。”
“主公……”孙策听到宇信决意游历马市,不禁眼前一亮,“策之座骑瘦弱无力,可否借此机会购一匹好马?”
宇信闻之一怔,念及张飞、许褚等将都有良驹加持,便同意了孙策的提议:“伯符哪里话,猛将配宝马,此古之常理,何需请求?”
“主公,你看,那不是苏家的老管家吗?”王越突然惊叫道,“咱们可以混入老管家的家仆,这样更容易接近那些情报贩子。”
王越口中的苏家正是指幽州的财政大臣苏双。当年,苏双和张世平被宇信请到幽州,接替沮授出任州牧府金曹副手。为了安抚二人,宇信还特意将改良后的造纸术交与二人。
如今,二人虽为商人,却在士子心中拥有极好的口碑。二人也因此对宇信感恩戴德,一直尽心尽力地为宇信办差!
“好主意!”不得不说,王越这个点子着实很好,以苏家商人的身份作掩护,自然可以减小旁人的怀疑,“去个人,持我令箭,唤老管家过来。”
苏家的老管家这次是代老爷苏双北上来购马的,自从苏双入仕后,这种商业活动他便很少参加了,大多时候就是让老管家出面,省得给人落下不好的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