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生才意识到家里确实没地方睡了。
以前林桃酥跟许翠陵还有四丫一起睡,大海有时候跟他睡,有时候跟许大川睡。
但天黑的时候林秀萍突然过来了,许大川那屋肯定没法睡,许大海不想跟许言生睡,晚饭吃好就过去许翠陵那屋挤着。
林桃酥本来是要许大海过来跟许言生睡,谁知道许翠陵就非让她过来。
“二丫不让大海来这屋睡,说怕压着你脚,非让我来,你要有意见,你找你女儿说去。”
林桃酥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打呵欠。
“你放心吧,你脚受伤呢,我再怎么不是人,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又说这糙话,这哪是个姑娘家嘴里说出来的。
林桃酥挨着床困意就袭来,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许言生聊着:“我下午跟嫂子粗略算一下,大川的婚事就算不大操办,怎么也得要三百块钱,这钱上哪弄去哦。”
“我会想办法的,困了就睡吧。”
林桃酥迷迷糊糊应一声,许言生再看她时真就睡着了。
许言生把书合上,伸手把灯拉灭。
两人虽然躺在同一张炕上,但林桃酥估计怕碰到他的脚,隔着他有些远,各自盖着各自的被褥。
翻身就看到她躺在旁边,许言生的内心涌着无限的温暖与满足。
隔天早起,许言生就拄着拐杖到到村长家打电话。
以他的人脉借个几百块钱很容易,但出身的家境让许言生向来觉得跟人借钱是件可耻的事,可作为父亲,很多时候不得已都要放下面子。
许言生拄着拐杖前脚出门,后脚家里就来了客人。
那人林桃酥熟悉,上回来要过债的,许言生的娘家舅子。
这次也是来两个,抽旱烟那个没来,来的是穿军大衣的男子,还有个小娃娃模样的,看着十五六岁,脸白白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