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妹?”朱慈烺眉头微挑,脚步不由放缓。
王承恩察言观色,犹豫片刻后开口:“千岁爷莫非是......”话未说完,又觉得不妥,及时住了口。
“三四万关宁铁骑,值得本宫牺牲些什么。”朱慈烺淡淡道,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朱慈烺深知想要吴襄父子死心踏地地为自己卖命,光画饼没点实际的甜头估计难以把他们和大明绑到一条船上。尤其是吴三桂,如能为已所用,逃离北京城和将来光复大明就又多了几分成算。生死攸关,牺牲点色相算什么?
王承恩面露难色:“可是祖制......”
“祖制重要,江山社稷更重要。”朱慈烺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待会见了吴襄,你且看我眼色行事。”
王承恩虽心有顾虑,却也明白事态紧急,最终点头应下。
内校场大堂内宽敞明亮。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在地上,在檀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朱慈烺大步走入,身上的蟒袍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更添几分天家贵胄的威仪。
吴襄父子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臣提督京营吴襄(吴三辅),太子金安!”父子二人齐声行礼,声音洪亮。
朱慈烺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对父子。只见吴襄身姿挺拔如松,气势不凡,络腮胡须下掩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而站在其身侧的吴三辅则显得朴实许多,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武将的粗犷。
“提督请坐。”朱慈烺微微颔首,示意王承恩屏退左右闲杂人等。
“臣、臣不敢。”吴襄连连摆手,额头已见薄汗。
站在一旁的王承恩轻咳一声:“千岁爷让你坐,你就坐吧。”
吴襄这才小心翼翼地在椅子边缘坐下,浑身绷得笔直,仿佛椅子上生了刺。他身后的吴三辅则神色恭谨地站着,目不斜视。
“提督近来可好?”朱慈烺拈起茶盏,轻轻吹散漂浮的茶叶。
“托、托殿下的福,一切都好。”吴襄额头的汗珠更多了。
“听闻关宁军近日调防紧急,可是有什么变故?”朱慈烺不动声色地问道。
吴襄面色一僵:“回殿下,只是例行调动,并无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