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知道了某些秘密,想要取代你,成为列车上新的怪物。而汤普森,因为那支钢笔和他在上个冬天的表现,他成为了列车上一个较为特殊的存在。”
马库斯冷凝阴沉的表情略微缓和,他看了凝固着的史密斯一眼,没有说话。
“在这场解谜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再拥有这份特殊。”黎渐川说。
眼珠微微转动,马库斯笑了下,一直维持着的那股若有似无的针对与抗拒无形中消弭了一些。
他沉默片刻,说:“我也从没有想过阻止你,伯利克先生。”
得了这个确认,黎渐川已经不想再跟马库斯纠缠他之前那些似是而非的误导和表演了。
敌对立场在这场浑浊的试探中稍稍缓解,黎渐川抓住机会,立刻转口接上了宁准的前话:“那证明我们暂时达成了一致,接下来就继续说说这两个冬天的事。”
“就如洛文所说,第一个冬天的第一晚,是平静度过的。不过第二个冬天的这一晚,我们都听到了那道诡异的敲门声。但开门之后,门外却什么都没有。”
“把这两条时间线拎出来,相互印证来看,这道敲门声应该是在暗示第一个冬天汤普森的纸条提示。第一个冬天的第一晚,汤普森提醒了两个车厢的乘客,将你的身份告知了他们,而第二个冬天的第一晚,你也用敲门声来提醒他们,你的复仇游戏开始了。”
“不过在确认了列车是本局第二个怪物后,我认为这道敲门声虽然出自你的授意,但应该不是你发出的,而是寂静号。”
“投票平局或弃权才会给你带来隐身能力,这也就是说,你平时是没有隐身能力的。而第三晚夜宵时间的敲门声也足以说明问题——看不见的敲门者,门板震响的位置,奇怪腥臭的风——凡是与敲门声有关的线索汇聚在一起,都可以得出敲门声与列车本身有关这个结论。”
“在初步确认敲门的是寂静号后,那就能反推一下。如果来通知夜宵开始的是寂静号,那么我们完全可以猜测,这种机械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或许就是寂静号的语言。”
“或者说,是和它对话,传递某种消息的较为粗糙的一种方式,抑或叫醒它的渠道。”
黎渐川瞥了眼宁准面前的那杯甜酒,淡淡道。
这个猜测在今天早餐宁准的敲击,和黎渐川刚才进入餐车时的敲门中,都得到了猜测正确的答案。
换句话说,列车比起马库斯,应该要僵硬机械许多,并不具备黎渐川在雪崩日见过的血肉之门那种生命活性,无法像人类一样对话交谈。
也正是因为它的存在和能力并不活跃,玩家们才会下意识地忽略它,从而难以摒除它给这局游戏造成的影响和误导。
但一旦将它剖出,这局游戏的谜底线索也就变得分外清晰。
黎渐川将两条时间线对应着,推测完了第一晚,将分析继续:“晚上算得上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真正打破了这种宁静的,就是第一个白天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