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渐川不动声色:“我并不能肯定这点,警官。我的记忆力并没有那么好,并不想敷衍你的问题。你可以再询问一下其他乘客,或者一等车厢的列车员。”
古奇还想再问什么,但这时二等车厢的过道内传来了渐近的脚步声。
一名名一等车厢和二等车厢的乘客陆续走进餐车。
黎渐川趁着乘客们进来,起身换了个位置,从宁准对面挪到了他身边。
刚一坐下,宁准温凉如软玉的手指就从桌下探了过来,不经意般掠过黎渐川的皮带下方,又轻轻一落,落在黎渐川腿上。
黎渐川眉心一跳,按住那只抓紧一切空隙作怪的手,以手指形成牢笼,将其禁锢在内。
他过来是想和宁准用密码偷偷交流的,不是来偷情的。
宁准的手被制住,也老实了。
黎渐川发现宁博士的乖顺,有点诧异,怀疑是昨晚真的伤着累着了,手指又松开点,给他按手。
两人桌下这点小官司没引起任何注意。
率先进来的史密斯正和汤普森还有三名警官打招呼,时不时推推眼镜,笑容斯文中含着敬畏。
费雯丽第二个到来,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看向警官的眼神恐惧中透着一股森然的阴冷。
在她身后紧跟而来的胖女人,却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
黎渐川略微回忆了下,才想起这个胖女人应该是目前仅剩两名的二等车厢乘客之一,名字似乎叫佩妮·嘉丽。在换头游戏那一晚,她提出了乘车说明的事,后来又在游戏一开始被吓晕了过去,好运地活到了天亮。
而那晚之后,黎渐川就几乎再没看见过她。
想到这里,黎渐川扫了眼这位佩妮夫人手脚和面部。
最后,伍德和抱着马库斯的卡萝夫人姗姗来迟,都没有和人打招呼的意思,挑了个座位随意坐下。
卡萝夫人还活得好好的,好像昨晚的昏迷和开肠破肚都只是一场错觉。
她的情绪比昨天更加紧张了,整个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眼神里原本刺出的警惕全都疯长成了压抑的癫狂,而这些癫狂的深处,却是极深的绝望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