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兮被赶了出来,瞧着殿门砰一声关上,廊下静寂无声。
“也罢,我去见见逆徒。”李乐兮也很释怀,忍俊不禁,冲着殿内说道:“陛下爱哭就多哭会儿。”
李乐兮到了乾元殿,见到被裴瑶禁酒的裴绥。
“郭要死了。”李乐兮踏着满地碎片走向裴绥,悠然自得,也是坦荡。
裴绥冷着一张脸,“能死在师尊的刀下,也是郭要的荣幸。”
李乐兮嗤笑:“告知你一声,幽州收回,陛下择日立后,立后之后,我必帮她一统大魏。”
“师尊,你有能力,为何不自己为帝,偏要裴瑶被天下人骂?”裴绥至今不明白,他知晓面前的女子有通天的本事,明明有做皇帝的能力,偏偏让与旁人。
李乐兮沉默,殿内陷入一片寂静中。
良久后,烛火噼啪作响,惊得裴绥两颊抽动。
“自己做有何意思呢?不如让旁人做,我看着,就这么看着,天下兴亡在于我,捏着天下人的性命,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中,比自己做皇帝都要快活。”
裴绥显然被惊到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怎地,他忽而有几分害怕,他不惧人,却惧怕邪魔。
显然,面前的师尊到了邪魔的地步了。
“师尊,为何这么讨厌男人?”
“应该问你们男子为何压制女子?”
裴绥据理力争,“开天辟地以来,皆是如此。”
“或许你说的对,但我讨厌这个规矩,等将来十年来,朝堂上女官必会撑起大魏的一片天。裴绥,你别死了。”
裴绥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望向外间漆黑的夜色,阴阳颠倒,又能猖狂几时。
他僵直的脊背慢慢地弯曲下来,依靠在迎枕上,手中捏着酒坛的酒封,回道:“师尊,违背天理,是会有报应的。”
“若有报应,一切我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