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偷师过许多人,学过很多招式,唯独时未寒的月水和她的气质心性最为相符,当年的一招月水,李元昊一夜已经有七八分相似。
手持断剑横于身前,李元昊继续敲击剑身,时未寒未曾停下脚步,不过这一次的前行没有对抗,只有琴瑟相和,相得益彰。
在相同的旋律中,远处雪山好似活了过来一般,皑皑白雪的山顶如同跃出水面的巨鲸,甩尾冲向苍穹。
因为相和,空中再无杀气,那些山石流水畅通无阻,如同一首仙乐。
牛福贵和凤小钗从房内走出来,远远望见时未寒,忍不住长大了嘴巴,特别是牛福贵,眼睛就没离开过镇北军副将腰间那把刀。
已经埋在地下的老爹说过,他有一个兄弟,刀法出神,常常让人忘记他本人,只注意他的刀,以前牛福贵只认为那是老爹牛喜庆醉酒之后的吹牛,看到时未寒和那把刀,他才明白,原来老爹说得是真话。
时未寒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遍李元昊,微微点头:“万万没想到,丫头能入神天境。”
李元昊展颜一笑:“时叔叔说的话,和魏老前辈一模一样,难道我入神天境就这么奇怪吗?”
“不奇怪,很难得,所以显得尤为珍贵。”时未寒开口道,眼神从整个小镇扫过,最后落在牛家小摊前,已经离开多年,有些东西改变了,有些东西未有丝毫改变。
“时叔叔,我问一句,您来岳麓书院是从洪叔那里得到的信息,还是中堂大人?”
“都有,洪将军言辞婉转一些,中堂大人的信件可就不那么和善了。”时未寒开口道,顿了一顿:“老中堂得了重病,如今卧病在床,不能上朝,希望能回去。”
“那么时叔叔是来阻我登山的?”
时未寒轻轻一笑:“即便这一次阻止了,保不齐又会逃出皇宫,阻得了一时,阻不了一世,我是来助上山的。”
李元昊皱眉道:“难道这雪山就如此难登?”
“比想象中难登百倍。”时未寒说完,望向牛福贵:“牛大哥葬在何处?我去祭拜一下。”
牛福贵指了指后山。
“准备好酸辣粉,多放辣椒,不放香菜,我去去就回。”
话音还未消弭,时未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牛福贵突然抽泣起来,眼泪稀里哗啦向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