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幼时母亲早亡,爸爸既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他拉扯大。因此,别说疯了傻了,就算天塌地陷他也不会放弃爸爸。
陆夕濛微微一笑,淡定从容,黄鹂般清脆悦耳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
“你先不用这么悲观,症状严重的病未必是真严重,等我看过才知道。”
岑天利招呼何萍萍、崔长庚和陆千帆在客厅坐下,然后带陆夕濛来到岑爸爸的房间。
“我爸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醒来又要拼命挣扎,您看能不能就这样?”
陆夕濛将手搭在岑爸爸手腕上,片刻后说道:“我需要观察他的眼睛和舌苔,还是叫醒比较好。”
岑天利点点头,让祁滨走到另一边,随时准备左右开弓摁住岑爸爸。
突然,岑爸爸一声惨叫,猛地坐了起来,吓得三人一激灵。
“天利,天利!”
“有鬼要杀我,救我啊天利——呕!”他重复了好几次救我,忽然使劲掐住自己的脖子,整张脸涨得通红,似乎是喘不上气了。
“怎么办啊陆医生!”岑天利骇得亡魂皆冒,冲上前就想阻止他,祁滨已经傻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陆夕濛眼疾手快抓住岑天利的背心往后一拉,急声道:“先别动。”
她五指屈起,用凸出的指节在岑爸爸胸口的几个穴位上敲击了两下,岑爸爸扑到床边,张大了嘴,一下子吐出许多痰来。
岑天利赶紧拿痰盂接住。
岑爸爸断断续续地吐了两三分钟,屋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息。
岑天利打湿毛巾给他擦嘴,岑爸爸筋疲力尽地歪倒在床上,眼中浮现出少许清明。
“天利……我这是怎么了……”
岑天利激动地跪在地上,捧着他的手:“爸,你糊涂好几天了。”
人醒了过来,陆夕濛看诊也就更加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