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回来得晚,这日钟白本是打算睡到正午一并去吃午饭的,谁知天才蒙蒙亮,她就被人扯着头发叫醒了。

    钟白睡眼惺忪,眼下一片乌青,还带着些被打扰的愠怒起床气,不满地瞪着那小孩。

    “干嘛!”

    小孩两手一抱,冷眼睨她,“蠢蛋。”

    “……”

    “不是吧,祖宗,一大早把我喊起来就是为了骂一句?”钟白苦着脸,困到没力气和他争论,又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小孩挑了挑眉,目色淡淡,径自跳上了窗台坐着,提醒了一句,“外面有人等你。”

    “……谁?”

    “你自己去看。”

    “……”

    躺在床上默了许久,纵是心中万般不愿,但怕别人寻她有要事,钟白还是爬了起来。她草草整了整衣裳,盯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去开门。

    只正抬起手准备开门,小孩又叫住了她,“喂。”

    ……

    晨起,客栈里的人开始陆续出门活动,一道经久不息的敲门声传来。

    “赵公子。”

    没有人应声,屋外的人孜孜不倦,似有不成功不罢休的意思。再过了许久,房门终于打开,门内的男人面色沉得犹如能滴出水来,他只冷冷瞥了眼门口的女子,声音短促且不耐烦,“何事?”

    “赵、赵公子……”

    那人周身寒冷的气氛让棠衣打了个冷颤,她捏了捏剑柄,还是鼓起勇气抬眼看他,嘴角绽出最柔情的笑意。

    “赵公子,棠衣晨时练了新的剑法,只是在一处还有些不解,不知公子可愿与棠衣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