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碰了碰熟睡的一大妈：“翠兰，翠兰，醒醒！”“嗯？几点了？”一大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易中海揉了揉眼睛，打哈欠道：“三点半了，快点儿起来吧，今天贾东旭出殡，厂里说有不少老师傅要来帮忙！”“说是要来帮忙，实际上都是来随礼的，咱们家随了这么多年，肯定要收回来一次。”一大妈笑问：“贾东旭死了，咱们家收礼钱好么？”“有什么不好的，老贾家一分钱没出，一个人没出，前前后后都是我张罗的！”易中海道：“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厂子里那些人能来么？”“礼尚往来的事儿，不用太客气。但今天早上这顿饭一定要弄好了！”“一会儿你，二大妈，三大妈，再从院子里叫上几个人去给傻柱帮厨，八个菜一个菜都不能少了！”“我在让傻柱带人去采购，五点半准时送贾东旭去红星公墓，大约六点四十左右回来，七点准时开饭，半个小时吃完，八点十五到厂子，八点半开工！”易中海将时间计算的好好，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就算是有点儿偏差，也差不了多少，易中海穿上衣服推开了门，他刚走到院子里，清晨的薄雾为他披上了一层白白的薄纱，看了一眼贾东旭的棺椁后，易中海来到了阎埠贵家门口。他轻轻叩了叩门：“老阎啊，快起来办事儿了！”.....上午四点半左右，九十五号四合院儿开始热闹了起来，和易中海一起干活儿的那些老师傅们全都过来了，其中还有几位年轻师傅的身影。阎解成，阎解放，刘光天，刘光福四人在院子里忙前忙后，给这些来帮忙的师傅们倒茶。这活儿不白忙活，易中海给他们四个小伙子一人包两块钱的红包冲冲喜。众人来院子这么长时间，贾家人一个都没出来，众位师傅又开始有意见了。“哎呦，我看啊，这要是没有易主任啊，这贾东旭得烂在家里。”“咱们都来这么长时间了，贾东旭他妈和他媳妇竟然一个人都没出来，这一家人可真够极品的。”“我听说昨天贾张氏去轧钢厂闹了，被杨厂长给劝回去了！”“贾张氏那点儿智商，杨厂长一个能玩儿她一百个，她还在厂里闹上了。”“厂里说贾东旭是特务，我看他没这个胆子，他就是给易师傅使绊子去了，结果把命给搭上了。”“你这么一说，八成还真是这样的！”“其实厂长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贾东旭死的时间和地点不对，他要是正常上班儿死在工位上，抚恤金早就下来了！”“这老太婆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还去轧钢厂去闹，虽然上面在调查，但这个调查，我估计没有个十年八年是调查不出来！”“我看啊，就算是贾张氏老死了，秦淮茹老死了，贾东旭的特务称呼，也不一定能从头上摘下去！”“......”众人在闲聊的时候，刘海中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和来院子里的师傅们聊天，并且维持现场秩序，刘海中也能体验一下说了算的感觉，可以说是一举两得。贾家！贾张氏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她的脑海中全都是杨厂长的话：在闹就把房子收走。杨卫国要收她们家的房子，她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杨卫国的，为了不让他们家的房子被收走，他儿子只能白死，工作和抚恤金都没了。此时，贾张氏心里有点儿后悔了。当初向易中海服个软好了，为什么总跟易中海过不去呢！秦淮茹小声说：“妈，外面来了这么多人，我们不出去不好吧！”贾张氏鼻子一酸，声音哽咽的说：“不用出去，等吃饭的时候出去，顺便把随份子的钱收回来就行！”“易中海给我儿子办葬礼，这两天可把他牛坏了，院子里就没有说他不好的。”“他收获了好名声，让他拿点儿钱也是应该的！”“继续睡觉！”贾张氏眼睛一闭，不到一分钟就打起了呼噜。秦淮茹见贾张氏没心没肺，还爱算计的样子，他可不能和贾张氏一样的，她穿衣服下床，简单收拾一下后，出门去帮忙去了。上午五点，给贾东旭烧完最后一点纸钱后，众人拆了灵棚，抬着棺材直奔红星公墓走了过去。红星公墓是轧钢厂下面规划出来的一处墓地，只要是在红星轧钢厂上班的人，死后都可以葬在这里，现在的墓地也不要钱，管理很是人性化。众人先去老贾墓地旁挖了一个深坑后，将棺材竖着放了进去。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红星公墓面积有限，分给老贾家的面积不大，老贾当年是横着埋的，贾东旭就得竖着埋。到贾张氏的时候，估计就得用骨灰盒了，因为没有地方了。填好土，立好墓碑后，易中海来到了老贾的墓碑前，贾东旭的墓碑就和老贾挨着。“对不住兄弟，你当时让我帮你照顾儿子，我没有照顾好他！”“我一开始是真把他当自己儿子对待了，一个劲儿的放纵他，才造成了今天这个严重后果，以至于我想改变他的时候，已经改变不了了！”“你要是真能显灵，真能睁开眼睛的话，就上来把贾张氏给带走吧，东旭早死都是她造成的。”“当初不让你娶这个虎娘们，可你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了，落到了今天这个下场。”“今天曾经的老兄弟们都来给你儿子送行了！”一旁的八级钳工赵师傅凑了过来，笑道：“老贾，当时你要是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也可能是六级工，或者是七级工了！”七级钳工崔师傅笑道：“老贾，当年咱俩还打过仗呢，如今想想，真是不懂事儿啊！”“给你烧点儿纸吧，你在下面也有点儿钱花！”众人把多余的纸钱烧给了老贾后，在贾东旭的坟头放上一个白色画圈后，有说有笑的回了四合院儿。四合院儿里，傻柱带着一群大妈忙活了一个早上，做好了四荤四素八个菜。众人把菜放到桌子上后，去埋贾东旭的人全都回来了。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儿后，众人将目光放到了写礼账的阎埠贵身上。“崔健，五块！”一张五块钱放到了阎埠贵的面前。“啊？哦！”阎埠贵将五块钱放到盒子里后，在礼账本上写：崔健，五块！“赵建党，五块！”“赵建党，五块！”“张青山，五块！”“刘成德，五块！”“......”这些人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每个人都写五块钱，不一会儿，阎埠贵身边儿的小盒子里就有二百多块钱了。这些人出手可真够大方的，都是五块五块的，一两块钱的都很少。不像是阎埠贵，一随礼就是三毛钱。不一会儿，贾张氏从家里出来了，她用余光扫了一眼阎埠贵装钱的盒子，见里面装的都是五块钱，顿时贾张氏眼前一亮，一会儿得把钱都收过来，这些钱就是他的养老钱了。席间，易中海举起酒杯道：“谢谢大家早起帮忙，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都在酒里了，我易中海干了！”“干杯！”“大家都少喝点儿啊，今天还要干活儿呢！”“任务已经完成一半儿了，后半段可别出什么差错！”“都站好最后一班岗！”“......”众人吃饭的速度也快，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人一碗酒一碗饭，吃完就去轧钢厂上班儿去了。院子里留下了一大堆剩菜和一堆没洗的碗。阎埠贵将装钱的盒子和礼账本递给了一大妈，笑道：“还是老易有面子啊，一场接了五百六十三块三毛钱，可以可以！”那三毛钱是他的份子钱。“钱和礼账都在这里了，我可没有偷偷贪污啊！”一大妈笑道：“谢谢你了三大爷！”阎埠贵笑道：“我也要去上班了，昨天都请一天假了，今天可不能继续请假了，走了！”说话间，阎埠贵骑着自行车走了。，不一会儿，院子里只剩下了一群妇女。一大妈笑道：“剩菜你们拿回去吧分了吧，谢谢大家帮忙了！”众人一听剩菜让她们拿回去，众人干活儿的热情瞬间高涨起来，这虽然是剩菜，可里面还有不少肉，而且油水也大，剩的还不少，足够他们吃上两三天了。“谢谢一大妈！”“一大妈，您歇着吧，我们来处理就行！”“对对对，一大妈你歇着吧！”“这半条鱼给我，我家小宝喜欢吃鱼。”“这盘肉给我，我带回去给我妈吃，我妈好久没吃到肉了！”“老张家的，这里还有半条鱼！”“......”众人在分剩饭剩菜的时候，贾张氏走到大妈面前，伸出了大肥手：“把份子钱都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