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再次回到那个地方——梦中庄园的房间。醒来前,银兔回头望她的眼神,那份悲伤至今仍未散去。醒来时,她的手仍紧握着那封信,纸边像刚烧过一样微微焦黑。她望着天花板,心跳还没平复,就听见门被轻轻推开。「醒了?」克雷恩站在门口,声音低沉。她迟疑片刻,点了点头。他走近,将一本厚重的旧画册放在她膝上。封面是深棕sE的磨损皮革,角落压着旧时代风格的金属扣。她翻开画册,内页是一幅幅少nV与兔子的素描,线条细致、情感饱满,每一幅都像是灵魂流淌过的痕迹。落款是:「M.v.H.」——莫艾瑟尔?霍普曼。「……这些,是你画的?」她低声问。克雷恩点头:「我画不出你的眼睛,所以从没敢用自己的名字落款。这些……是我画给你的记忆。」知月的手指停在其中一页,那是银兔蹲在湖边,一位少nV倒在牠身後。整幅画沉静而哀伤。「她是怎麽Si的?」知月问。克雷恩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紧盯着那幅画,半晌,他才开口,声音低得像是从x腔深处挤出来的烟雾:「她替我走进那场命运里……我本该阻止她的。」他停了停,眼神落在画中银兔的身上,像是被那对无声的眼睛审判着。「但我没有。她就那样离开了,也没再回来。」——她走出房间时,才发现自己穿着的裙子与第一次来时不同。酒红丝绒轻贴着她的腰身,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在石地板上微微掠过。高领仍在,只是不再那麽窒息,袖口绣着细致的金线图腾,像是来自一幅旧画中的落笔。她走到花园深处,银白的白桦树在月光下静静立着,枝叶轻拂过她的肩膀,脚边是熟悉的石板路,夹着一簇簇淡紫sE的薰衣草与深红鸢尾。一切像极了她幻想中的「那个地方」。「这是我……梦里的地方。」她喃喃。她再往前几步,就要走进花园中央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脑中响起——那不是克雷恩的声音,而是另一个少年的声音:「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她整个人一震,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站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穿着深sE便服,发sE深黑,眼神里满是倔强与不甘。——那是季城汉。她不知道为什麽,在这个梦境里他也会出现。也许是因为,她一直知道,如果有哪个人,即使她什麽都不说,也会一直等她回头……那就是他。可她不敢回头。怕自己一旦开口,就再也说不出再见。——回到庄园房间时,知月对克雷恩说:「我好像开始记得这里的事了……但我也记得我原本的生活。我Ga0不清楚,哪个才是真的我。」克雷恩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那双眼睛b梦还真实。「你想成为谁?」他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都像落在她的心脏上。接着,他走近她一步,停在她面前,他像是在温柔地请求,却说得像一种补偿,「你能不能,不要走了?」